【寒战】【陆刘】转折点01
时间线：接上一篇《安抚》，ICAC开始调查刘sir前。
电影里，枪战到ICAC开始介入，中间隔了7天（见张国标与ICAC首长的对话）。我提前了刘sir察觉Vincent是内鬼这件事的时间，因为我觉得按照他的能力，不应该7天后张国标审他，他才察觉到这一点。
一点碎碎念：原本真的只想写个车，结果越写越多，想写的东西也越来越多，纠结的东西也越来越多，反复改写，拖到现在……干脆发出来，让自己不能再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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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回到陆明华家中后，陆明华让刘杰辉先去洗澡，自己则拿着文件袋进了书房。
刘杰辉在客房拿了一套自己的衣物，到主卧浴室去洗澡。在充斥着自己Alpha气味的地方令他感到放松与安全。一整晚萦绕着他的疲惫感此刻一涌而上，令他只想倒头大睡。刘杰辉叹了口气，他快速脱了衣服站到花洒下，冰凉的水冻得他打了一个冷颤，让他意识上清醒了不少，但是疲惫仍然沉沉地拖拽着他的四肢，积淀在脑袋里。
匆匆洗完，披上浴袍盖上毛巾，走去书房。打开门，只见陆明华坐在书桌后，习惯性地两手相握，斜倚在把手上，蹙眉审视着平铺在面前的文件。听到门的声响便来到刘杰辉身前，两手按压着刘杰辉盖在头上的毛巾为他擦干头发，嗅取Omega洗去Alpha香水后纯净的鸾尾花与橙花香味。陆明华指了指桌上的文件：“这些是今天的report，你看下先。”然后错身离开了。
刘杰辉拿起report看了一阵子，视线恍惚地难以聚焦到密密麻麻的文字上，又觉得头脑发昏发胀，身体也热乎乎的。他心里祈祷千万别在这种要紧关头生病，摸摸额头觉得不烫，无奈地敲敲太阳穴，决定泡一壶咖啡。他驾轻就熟地来到厨房翻出咖啡豆和马克杯，为两人煮一壶香气四溢的美式咖啡。
咖啡刚刚煮好，陆明华亦洗浴完毕，进了书房。刘杰辉按照两人各自的喜好往咖啡里加了点牛奶与糖，端了进去。陆明华已经重新投入文书的阅读中，刘杰辉走过去将陆明华的杯子递给他，在对面坐下。陆明华接过马克杯嗅了嗅，轻轻吹了几口便小饮一口，回味良久后露出满足的微笑，释放出一阵愉悦的信息素包围向刘杰辉：“好久没喝你煮的咖啡了，还是那么好喝。”
刘杰辉垂眸，感受着被陆明华信息素包裹的安全感，端起马克杯喝了一口咖啡来掩饰嘴角的笑意。
陆明华又喝了几口，便放下杯子，两手交叠在桌上：“通过今天的事情，可以肯定警队内部有内鬼，否则这班犯人不可能知道剩下的钱被立刻用狗车送回金管局。”
刘杰辉点头：“我赞同，但是金库那边是Vincent去对接的，我想不到有谁能……”
沉默骤然降临。
刘杰辉震惊于他在刚才一瞬间推测出的可能性。他侧过身，攥紧手里的马克杯，勉力运转起沉甸甸的脑袋，回忆今天的每一个细节，每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。
陆明华将刘杰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。聪明如刘杰辉，冷静下来后，自然能够推测到最有可能是内鬼的就是Vincent。陆明华早前就阅读过Vincent的品格评估报告，知道他生前的经济情况，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，不难推断Vincent就是内鬼。不过，他不打算直接揭穿，Vincent的事必须由刘杰辉亲自查出来，他只需在合适的时候，推波助澜。
手指在手背上缓缓地敲击，陆明华等待了一会，开口转移话题，“阿辉，内鬼不是首要问题。”
刘杰辉看向他，眼底闪烁过纷纷乱乱的不解、悲伤、迷茫，纤薄的嘴唇微不可查地抿紧又松开。
落地灯暖黄的光线朦胧地倾洒在陆明华棱角分明的脸庞上，其眉眼嘴角之舒展，仿佛此时与往日的夜间谈天般平淡无奇、毫无二致，漆黑的眼眸唯有那灯芒一点与他的身影。
陆明华即是这般不语，只静静地凝视他。
刘杰辉深吸一口气，再将负面的情绪随着呼吸一同缓慢呼出。他闭目整理着脑海中思绪的脉络，良久，抬头抵着下巴，道：“通过今天的行动，可以判断，警队的第三代通讯系统已经被班犯彻底掌握。如此一来，警队的侦查手段都没用了。要继续追查下去，只有避开警队，借助其他的力量来继续追查这个案子，否则这个案子根本没法破。”
“你现在仍旧认为这件事和李文彬父子有关？”
刘杰辉将report推到陆明华面前：“无论李文彬是否参与其中，这件事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行动，匪徒专门选择在CP去哥本哈根参加会议的时候实行，一旦发生恶性事件，担任acting CP的第一顺位人就是Ops的李文彬，其次才是我。如果这个事件在李sir的指挥下成功告破，那就是大功一件，奠定他成为下一任CP的基础。现在那笔被劫走的钱和失枪，是他们防备我横插一脚而做的后备筹码。”
陆明华靠向椅背，拿起马克杯在手中把玩。
“廉署”
“是。”
“想要廉署出手，需要一个切入口。”
“我已经想好了，只是，需要陆生的同意。”
陆明华挑眉审视着刘杰辉变得坚毅的目光，仿佛利剑出鞘，冷光乍现。
“举报我贪污了被劫走的钱，让廉署来调查我。一旦我被调查，就会牵涉到整个寒战行动，李文彬也必会被调查。我想将寒战行动涉及到的内部文件爆给廉署，其中包含陆生你给我的那份李文彬的品格评估和背景审查。这份文件以及我被调查，都会牵扯到你，所以，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再行动。”
陆明华听毕，侧头深深凝视着对面的Omega。十多年的岁月河流从他们俩人身上缓缓流淌过，共渡过几多风浪，留下了几多伤痕，打磨掉几多天真，都带不走刘杰辉为了寻求公正与正义而一往无前的勇气与智慧。这英勇美丽的姿态，永远将他深深吸引。
“你拿自己的前途与声誉去搏，我的损失又算什么。你放手去做吧。我会跟麦生打好招呼配合你。调查阶段，ICAC不能对外宣布你受调查的原因，到时我出面，说你以私人理由暂时休假，可以暂时应付媒体。”
笑意攀上刘杰辉的嘴角与眼底，“多谢。”
陆明华亦报以微笑，绕过书桌来到刘杰辉身边，托着他的手肘将他拉起来，轻柔的抚弄刘杰辉仍湿润的头发，将他揽进怀里：“今天你也累了，早点休息。我明天联系麦生，让他推荐一个得力人手来负责这件事。”
刘杰辉闭目埋首于陆明华颈窝，摩挲。
“好。”
第二天，两人分别按照计划处理各种事务。刘杰辉首先处理枪战的后续事宜，Vincent的身后事，然后从碎纸机的纸屑里找出李文彬的品格评估，一条一条地拼贴还原，最后，罗列出应该“爆”出去的资料。
陆明华照常处理日常事务，然后在下午约ICAC首长麦启文晚上私下见面谈事。两位同等级的大人物商谈事情，更遑论是讨论这种“非常手段”，自然不能摆在明面上。加之他与刘杰辉之间的从属关系大家都心照不宣，不论是在保安局还是廉署会谈，都难免人多口杂，落人把柄，只怕影响了计划的效果。
时近傍晚，事情都暂时告一段落，刘杰辉疲惫地掐着人中，起身站到玻璃窗前舒展久坐僵硬的肩背肌肉，眺望着暮色笼罩下的香港，这块他倾尽心血守护的城市。毫无预兆地，小腹沉甸甸地往下一堕，一阵温热潮水般自腹部汹涌向四肢百骸。随之而来的颤栗猛烈地传遍全身，大腿不受控制地虚软下去，只能撑着玻璃窗稳住身形。他抬动大腿，一股热流即将从下身涌出。
刘杰辉讶异地在脑中计算着上次发情的时间，发现竟然比往常提前了近半个月。他立即从抽屉中找出抑制剂吞下两颗，将告密文件锁入保险箱，打通周医生手机，匆匆离去。
Omega永远逃不开发情期。
不可抵抗的热度与情欲占领了心智与身体，被迫赤裸裸地面对Omega身体的本性，面对自己想要时时刻刻与陆明华融合在一起的渴望。
长期服用抑制剂延缓发情期损害了刘杰辉的生育能力。而且发情期被延缓，每次发作起来，较常人更加猛烈，对他的心脏负担很大。上一次发情期之后，他去例行检查，周医生劝他，他已经不年轻了，拼了这么多年做到副处长，应该可以卸下伪装，好好养护自己的身体了。
周医生严肃又关切地握着他手的样子仍历历在目。他缓缓地说道：“你还有机会生一个孩子”。
——孩子……
刘杰辉只能苦笑。
他当然想过生一个孩子，他怎么可能没有想过？他是一个Omega，还是一个有伴侣的Omega。
看着雪儿的孩子Josie，看到同事们的孩子，他偶尔也会想象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。男孩还是女孩？是更像陆生，还是更像自己？当然，他对他们两人的基因都很自信，孩子无论是像谁，都必定会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宝宝。
多么美好的一个愿景，一个他和陆明华的孩子。
但是这些年，他们俩人很默契地对孩子的问题避而不谈，而陆明华对外一直宣称单身。
无论是真心惋惜或是无心调笑，陆明华不婚无子，连恋人都已十几年未曾再有，一直都是人们的饭后谈资之一。在他人看来，陆明华这样既优秀又有权有地位的Alpha，无伴无子是一生的遗憾，或者，暗地讥讽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而不得人喜爱。不乏八卦之人与别有用心之人来向他这位陆明华在警务处的“头马”打听陆明华的情感生活。十几年间，陆明华推脱掉了多少想结亲攀附的政界及商界的人物，早已是数不清了。
刘杰辉表面上波澜不惊，内心却无法不起一点涟漪。
陆明华了解他，理解他，爱着他，选择他，包容他。
刘杰辉都懂，亦不妄自菲薄。担得起陆明华给予的一切，亦交托出自己的一切。但他内心终究根除不去这野草般微小又顽固的遗憾与愧疚。
当初选择雪儿，即是选择孤身一人走下去，不拖累任何人。
直到陆明华偶然般注定降临在他的生命里。
一切都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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